誉奂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
那一天,一眼万年



憨憨文笔

ooc属于我

难得一见的沙雕蛇切(终于交党费了)


  ——————


  “被欺骗……”


  “被利用……”


  “被玩弄……”


  无数声音呢喃着,席卷了整个梦境。


  “我要做他的利刃。”


  “他忘记了一切,正好为我所用。”


  ……


  多讽刺啊。


  那些自以为是的真心,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野,目光所及都是枯骨。


  还有破碎的旌旗,上面的花纹被鲜血沾染,看不清了。


  就是这些枯骨呢喃着他的痛苦。


  他跪在血泊中,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仿佛永远都洗不净的脏污。


  他眨眨眼睛,血污似有似无,几乎将他逼疯。


  本应凝固的血液蠕动着扩散开来,冲刷着面前的枯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黑暗中躺着一个人。


  胸襟的家纹已然破碎,一柄长刀贯穿胸口,鲜血染红了刀身,也染红了他的眼。


  刀身发出嗡鸣,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正是那把插在那人胸口的刀。


  这一幕仿佛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躬起身子呜咽出声。


  耳边的低语却无休无止。


  “他骗了你,杀了他!”


  “是你亲手杀了他!”


  “谁该死!”


  好吵。


  捂着耳朵也无济于事。


  他颓然放下双手,感受着身上如潮水般褪去的温度。


  刺骨的寒冷。


  


  似乎过去了漫长的时间,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瞬。一束微光刺破血色笼罩的黑暗,将喋喋不休的枯骨碾为齑粉。


  他的身体逐渐回暖,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枯骨们叫嚣着的“被欺骗”“被利用”沦为背景,他只能听清楚两个字。


  “被爱。”


  


  ——————


  边上的人动静不小。


  邪神瞪着眼睛看天花板,闷了一会,才伸手要去把滚出被窝的人捞回来。


  没想到指尖触到颤抖的脊背。


  他轻轻蹙眉,起身去查看情况。


  随着轻巧的一个响指,神力幻化的蛇衔着灯游来,停在帐外。


  借着晕染了纱帐的昏黄灯光,邪神看清了他紧皱的眉头和脸上细密的汗水,不免有些焦躁。


  他伸手拨了拨那人有些凌乱的头发,姿态娴熟地轻抚他的脊背。这一点还是因为这些日子里他睡觉极不踏实而无师自通锻炼出来的。


  那人将自己缩成一团,毫无安全感的表现。


  是做噩梦了吧。


  邪神有一些苦恼。他并不会安慰人,更舍不得让他在意的人如此痛苦,无措间注意到他毫无血色的唇翕动着,便低下头去听。


  “被欺骗……被利用……”


  邪神挑眉,随后便是冷哼一声。


  那个人,真不该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可是没办法,死去的已然死去,活着的还要继续活下去。


  邪神脸上带着无可奈何,伸手把人抱回去,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一招似乎奏效了,身边的人逐渐平静下来。


  在听过几遍“被欺骗”“被利用”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症结,于是低下头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被爱。”


  除了被欺骗被利用,你还被人深爱着。


  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


  温凉的气息惊醒了鬼切,或者说他好不容易从梦魇中脱身。


  他半眯着眼睛以适应灯光,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八岐大人?”


  “我说过了,不要这样叫我,”邪神轻抚他的脸,随后侧身躺下,把他往自己怀里揽,“忘记以前的事,你要适应,你要重获新生。”


  重获新生……哪有这么容易。


  鬼切顺从地枕着他的手臂,不知为何,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一样轻松了不少。


  背后就是我的依靠吗。


  他想着,闭上了眼。


  邪神再也没有放过手。


  他的话就像是命令,语气却带着缱绻:“你不比任何人低下,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鬼切轻轻点头。


  帐外的蛇衔着灯离去了,屋内恢复了黑暗。


  但是在鬼切的梦里,光明已然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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